【棋昱】无花果干
高中生的甜甜爱情，青涩早恋文学
有余笛老师出没
01
蔡程昱胖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肚子上一层软软的脂肪依旧无比诚实地昭示着这个事实。他不死心地对着镜子戳了戳，看着陷进去的半个指甲盖，终于还是泄气地放下了衣服下摆。
好在蓝白色的校服都像麻袋，龚子棋应该一时半刻看不出来。
他拧开水龙头接了点水往脸上扑，呼哧呼哧几下熟练地表演了一个满头大汗。一口气还没喘匀，转头看见龚子棋扣了个黑色鸭舌帽进来了，呛得一串咳嗽。
龚子棋半张脸被帽子挡着从他边上走过去，“今天体育课不跑一千。”
“那……那挺好啊，”蔡程昱干笑两声，脸上的假红成了真红，“我这不是加油打气来着嘛。你上厕所还扣着个帽子干嘛？”
龚子棋脸又黑了几分，低头系裤带，“怕人追杀。”
蔡程昱一脑袋问号还没来得及抛出来，楼梯口霹雳乓啷地就嚷嚷开了。打头的黄子嚎得半层楼都听得见，“哥啊——！我要给你报仇啊——！”
摧枯拉朽般的气势直冲三楼男厕过来，蔡程昱看着身边这人，莫名打了个冷颤。
怕不是这位老兄要去追杀别人。
02
等到一帮子人大呼小叫地把龚子棋架到了医务室，蔡程昱才在那些凌乱的哀嚎里听出了个大概。体育课打篮球赛，隔壁班的那帮手脏，把方书剑给撞摔了好几次，龚子棋作为体委兼队长看不下去，上去理论了几句。下半场一吹哨，场外飞来个球直接把他头给砸了。
张超朋朋他们气得不行，嚷嚷着一定要找隔壁班干一架，看看谁是孙子。龚子棋心里也气，不就是干一架吗，大不了挂点彩让那边也开个瓢试试，谁还怕了谁了。
可看着蔡程昱皱着眉拿着碘伏棉花生怕碰疼了他，他心里那团火就跟被扎了一针的防爆胎似的，瘪得不情不愿。他冷着脸拽住快要原地爆炸的方书剑，“去和余老师说，让他帮忙。”
一圈血气方刚的半大男孩子齐刷刷用一种“你是不是被砸傻了”的眼神看着他，龚子棋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索性挂着一副被欠了五百万的脸坐那不说话。医务室的门被轻轻叩了两声，余笛推门进来，“哟，都在呢。”
这下算是被官军盯了，一帮刺儿头土匪全都泄了气。要说余笛也不是什么古板老师各打五十大板糊弄事儿的，他找到隔壁班班主任交涉一番，要求所有涉事者当面道歉和书面检讨，逻辑清晰态度温和寸步不让。那边老师也不想得罪这个在老师学生中间人气都很高的传闻中年级主任后备军，拎着几个闹事走了一遭。
小兔崽子心里虽说还是不爽，但好歹也算是出了气，纷纷偃旗息鼓回班上课去了。剩下龚子棋眉骨上破了个小口子，头也有点不舒服，要留在医务室观察半天。余老师把怕他无聊还想陪着他的蔡蔡拎出来，“你是他同桌，下午帮忙记记笔记收拾下作业。”
蔡程昱还是有些担心，“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会不会记忆力下降，反应迟钝什么的？马上要期中考试了啊。”
余老师背对着他没忍住笑，笑得龚子棋满脸黑线。他从那帮狐朋狗友从小卖部里拎来的一大袋慰问品里面抽出一瓶可乐，拧开堵上蔡程昱的嘴，“我保证，期中考试到平均分行了吧。”
“哦，”蔡蔡咬着瓶口瘪了瘪嘴，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那你一定好好注意休息哦。”
等到观察室的门关严实了，龚子棋才咬牙切齿地看向余老师，“哥，您看到我挂彩是有多高兴。”
“没，”余笛咳了两声又理了理衣服，找回一点人民教师的架子来，“我就是觉得，你怎么给我找了这么可爱个弟媳妇儿。”
03
最后一节课的老师拖了会儿堂，龚子棋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里面还是一副闹哄哄刚下课的样子。余笛下午开会去了，让班长组织大家放学，可惜班长这会儿还正跟同桌的作业搏斗，随口喊的几声也被淹没在了哄闹里。
老旧的吊扇嗡嗡地转着，龚子棋看着蔡班长鼻尖的一小滴汗，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什么青春偶像剧里。
秋老虎正肆虐，他路上买了瓶冰可乐，提在手里结了水汽湿淋淋的。蔡程昱正专心把一大堆卷子分成明天要交的和提前发的国庆作业两堆，冷不防后脖颈被狠狠冰了一下，差点跳起来，“龚子棋你干嘛！”
始作俑者笑得嘴角压都压不下去，把可乐往桌上一放，“我自己来理，你去讲台上喊两声吧，再吵隔壁班要找过来了。”
蔡程昱瞪了他一眼，走上讲台开始敲黑板。他当了两年多的班长，高挑的少年也差不多长成了，往那一站还是颇有几分架势。龚子棋听着听着就无聊犯困，反正有什么不知道的晚上一个电话过去就行。他趴在桌子上开始翻同桌的桌肚。
不同于他那里头空空荡荡就几本书加几张破烂抹布似的试卷，蔡程昱的桌子里面塞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一半是按大小叠好的书和试卷，另一半是些小的本子，还有一堆小瓶子。
蔡蔡喜欢收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自从龚子棋第一次没心没肺嘲笑他像个小姑娘结果气得班长大人揭发他早读躲在书后面嗑饼干之后，龚子棋就很好地管住了自己的嘴。他看着那堆排得整整齐齐的塑料小瓶，没忍住手贱拿了一个出来玩。
蔡程昱讲完了事情又安排好值日生，教室里开始三三两两有人背着书包往外走了。他从讲台上下来，看见龚子棋手里的东西，耳朵腾的一下红了，“你……你翻我桌肚干嘛！”
“你帮我收了书包我也帮你理理东西嘛，”龚子棋趴在桌上，举起手里空荡荡连个标签也没有的小瓶子摇了摇，“这是什么啊？”
班长大人并不领他这个情，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就低着头收书包，“你看看你的包，垃圾堆似的，谁要你弄。”
所谓惊慌则乱，一个还没空的小瓶随着蔡程昱的动作从包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龚子棋脚边。
他捡起来，“……無花果干？”
蔡程昱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龚子棋皱着眉思考了好久，好不容易从脑海深处挖出了一点关于这个小零食的记忆，“小学小卖部里五毛一罐那种？”
“……是。”
蔡程昱破罐子破摔地趴在了桌上，只露出两个红得发烫的耳朵。他从口袋里摸出了另外一罐敲在龚子棋桌上，“你不是说头晕恶心不想吃饭吗，这个有点开胃的。”
龚子棋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班长后脑勺软趴趴的头发。
两个男孩子都是高个子，坐在最后一排又正轮到靠窗，教室里的人走了个稀稀拉拉也没人注意到他们。龚子棋拧开盖子，拎出细细长长一条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
蔡蔡莫名有些紧张，转过头看着他。
龚子棋被他盯得也紧张起来，好像不作出点评价就像是亵渎了他的一番心意一样。他张了张嘴，奈何肚子里实在没有什么存货，索性又拎出一条恶狠狠塞进蔡程昱嘴里堵上。
他这一条拖拖拉拉有点多，白色的粉蹭了好多在蔡程昱嘴唇上。蔡蔡嚼完了嘴里的，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龚子棋那被篮球砸晕了的脑子空了一拍，下意识地凑上去帮他舔掉了嘴角剩下的一点。
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蔡程昱彻底成了个油爆大虾，拎起书包就冲了出去。
龚子棋愣在座位上，手里还拿着那半罐无花果干。他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手里的小瓶子，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五毛钱一罐的小学小卖部零食，好像……确实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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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我真的好怀念那个小瓶子里面有一张棕红色字塑料纸的無花果干（对的它上面写的是無不是无），虽然后来知道那其实是萝卜丝但是架不住它真的好吃，我还集了好多那个小瓶子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么的零花钱，偶尔有钱买一罐能开心好久，吃着吃着就没了连那个粉都要舔掉
现在淘宝上都搜不到那种小罐子装的了呜呜呜可能小一些的零零后都没听说过了我的童年回忆啊
是幼稚校园古董了
